六四二十週年,原來當年我只有七歲。小朋友甚麼也不懂,但對大黑大白的事都有很深的印象:學生是好人、鄧小平、李鵬、楊尚昆是壞人。
中四那年問同學借了《天安門》VCD看了一遍,了解到事情的始末。之後幾乎每年都參與六四燭光集會。我想,就算集會和口號解決不了問題,但至少我們不能忘記,特別國家想我們忘記。
近 來在youtube重看《天安門》,看到了灰色,看到了中共和學運組織兩方都有內部的分歧。但黑色和白色並沒有退去。反而經過了十多年,看到了中共進一步 墮落到一個(我自己覺得)沒有將來的困局,我更加感受到學生之間、以及知識分子的不同主張,每一派的道理所在。當中有些人比較中庸,希望將運動引到 一個長期的改善道路,以取得真正的果實。我相當認同他們的看法。但是中共的絕對權力和龐大的國家機器,對人民長久以來的控制和打壓,使到人們對自由甚為饑 渴;而且國家的家長管治窒礙了民間的獨立思考。高壓統治一旦有了缺口,釋出一點點的自由,人們很容易死抓不放。就如韓東方所說,有如一批餓久了的人,看到 一個不成熟的果子,哪理它又苦又澀,都照放進嘴裡。
柴玲在訪問裡面,不諱言看到運動不理性的一面,也看到自己的局限,預視到悲劇的結局: 與其任由火光自我熄滅,不如來一 個大爆炸,激起其他人的參與。我感到一種像《戰狼三百》一樣的“剎那美”。可是六四不是一部電影,裡面死掉的人,每一個都是真實的。千百年來,每個國家、 每個民俗都發生過大大少少的革命和戰爭,流了多少人的血。後來一部分的人我們稱之為烈士和英雄,他們的勇感和無私、以及對理想的貢獻,成為人類寶貴的財 產。但是到了自己的一代,雖然非暴力成為運動的主流,但面對冷血和不理性的對手,領袖們得如何面對自己和隊友的生命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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